4/8 Futao: 路德写小问答并不是一个发明或创新，而是非常古板地延续教会的要道问答传统，更不是仅仅考虑德国教会的需要，因为福音的回归是在乎纯正地教训基督基本信仰知识，别无其它。就这后者来说，小问答具有普世性，因为其根植于圣经和基督福音，且延续大公教会基本信仰框架。这点可以从路德大小问答序言清楚知晓，也可参考下面引述的Kolb博士对小问答产生的背景简介。
“路德小问答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基督教会的最早时期。希腊文katecho，意为再次发出声音或从上面发出声音，保罗已经用这个词来表示基督教的教导（加6:6*）。到了第二世纪，它已经开始指代慕道友受洗前的教导。作为教会拉丁语中的一个借词，奥古斯丁首先用catechismus这个名词来表示基本的基督教教导。在中世纪，教会常常把这种教导缩小到十条诫命、使徒信条和主祷文上。路德一生都是这样使用这个词的。在中世纪晚期，为教理问答而写的小册子，着重于忏悔圣事：信仰和悔改的准备工作，忏悔的彻底性，后续的补赎工作（尤其是祈祷、禁食、施舍），最后是为善终做准备。
早在宗教改革之前，作为他在维滕堡市圣玛利亚教堂的传道人职责的一部分，路德就对信仰问答的各个部分进行了讲道。它们最初是单独出版的，在1522年，它们作为一个合集出现在他的个人祈祷书中。虽然这本小册子本身并不是一本教理问答书，但在1526年他对礼仪的修订本，即《德意志教会》（Deutsche Messe）的序言中，路德呼吁他的牧师和传道人同行们撰写教导小册子，并建议他们以他的《个人祈祷书》作为工作的基础。与许多中世纪的教理问答的顺序不同，这本祈祷书从阐述诫命开始，然后先是信条，最后是祈祷。
1525年，在茨维考Zwickau的牧师尼古拉斯-豪斯曼（Nicholas Hausmann）的带领下，维滕堡神学家们在制作基督教基本教导辅助资料方面的压力已经越来越大，他同时向路德和撒克逊宫廷求援。当最初在维滕堡组建的团队，约翰-阿格里科拉John Agricola和贾斯图斯-约纳斯Justus Jonas，因为阿格里科拉搬到了艾斯勒本Eisleben而无法完成这个项目时，路德答应亲自参与这个项目。当路德没有立即履行他的承诺时，其他人就插手了。其中一本可能是由斯蒂芬-罗斯Stephen Roth（后来的茨维考市书记）准备的出版物，出现在1525年末，包含了路德《个人祈祷书》的节选。它的导言包括一本所谓的平信徒圣经，包括传统的三部分教义，但也包括圣洗和主的晚餐的圣经经文，这是第一次所有五个 “主要部分 “一起出现。其他传教士和教师，包括艾斯勒本Eisleben拉丁语学校校长约翰-阿格里科拉John Agricola，也编写了或多或少反映维滕堡福音派教义的教理问答。
1528年，由于维滕堡的首席牧师约翰-布格哈根（John Bugenhagen）外出帮助布伦瑞克市Braunschweig的改革，路德再次接管了教理讲道。在这些讲道中，除了长篇大论的解释外，他还经常试图将教理中某一部分的意思简化为一句话。在其他教理问答中值得商榷questionable的神学和教导方式的刺激下，以及自己作为萨克森Saxony乡村教会的官方巡视员的短暂经历的感动下，他于1528年底或1529年初开始撰写《小问答》。前三部分于1529年1月分别发表在不同的大字报上，每部分都是写给各家户主的。在一场重病减少了他的活动之后，他在春天完成了这个项目，其中包括对圣礼的解释和家庭祈祷的简短命令。
不久之后，这些原始的单子也以小册子的形式出现，路德为维滕堡版提供了一篇致头脑简单的牧师和传道人的序言。后来在维滕堡印刷的所有版本都有木刻画和参考圣经的插图，并包含两个附录。德文版的结婚和洗礼仪式 以及路德的介绍。它们还包括各种家庭祈祷文和家庭圣经经文表（有时称为 “职责录”）。1531年路德对《小问答》稍作修改，在关于圣洗的第四个问题中附加了一个关于认罪的简短讨论，并附有私下认罪的命令，还增加了对主祷文导言的解释。
路德的小教义问答提出了一个简单的问题：Was ist das? (What is this?)，只是偶尔提出其他问题(How does this happen?What does this mean?What does this signify?)。由这个问题而带出的是对教理问答文本的简洁重述，与之相匹配的是它坚持从律法（十诫）到福音（信条和主祷文）的转变，以及对传统教义中的材料的扩展，包括对圣洗和主的晚餐的解释。它的进餐、晨祷和睡前祷告都来自传统的要道问答资料。家庭的圣经经文清单反映了路德的信念，即日常生活的关系构成了基督徒的生活，而不是一些自选的灵性。
在1580年德累斯顿Dresden制作的《协同书》中，小教义包括了上述所有章节。然而，包括法尔茨palatinate的路德维希六世在内的几位王子及其神学家反对路德的洗礼仪式，因为其中提到了驱魔。结果，尽管雅各布-安德烈埃Jacob Andreae提出了请求，但这两个附录都被从其他地方同时生产的版本和随后在德累斯顿Dresden印刷的版本中删除。这种删除是路德宗教徒之间关于洗礼性质的长期争论的一部分，特别是由那些在一些改革宗神学家的影响下的路德宗人士，他们担心路德宗教徒可能会将洗礼理解为仅仅通过行为仪式就有效，无需信心（信仰）。这里既包括附录，也包括对原始插图的简单描述，这些插图几乎伴随着路德生前在维滕堡制作的每一个版本。”
[1] Robert Kolb, Timothy J. Wengert, and Charles P. Arand, The Book of Concord: The Confessions of the Evangelical Lutheran Church (Minneapolis, MN: Fortress Press, 2000), 345–347.
任：“⾸先是⽅法论的问题：是从教义-⼗诫这个逻辑展开，还是按“圣经-⼗诫”这个逻辑展 开，这⼀点事关重⼤。包括路德教会在内，神学家和牧师们总是将⼗诫纳⼊宗派教义 中进⾏阐释，如路德和⼗诫的关系超越了⼗诫和圣经的关系。⽽这种偏离在其他宗派 中更加惨不忍睹。这种解释不断滑向加尔⽂主义的“概念神学”，不断远离圣经。正是 基于这样的看⻅，路德教会⼴泛接受的这套丛书对我们⽽⾔就只有参考价值： Alberectht Peters(1924-1987): Commentary on Luther’s Catechism, English translation, CPH 2009。⽽我们不要将太多精⼒放在这些神学著述上，⽽应当真正地 返回圣经。与此相关，路德教会⼀些⼈不断重译路德要理问答，我虽然不能证明他们 向神有热⼼，但我可以证明他们不是按着真知识。路德神学的宝贵之处不在教义神 学，⽽在圣经神学：基督中⼼，原⽂释经。⽽路德教义神学的神髓不在从教义到教 义，⽽是要从教义回到圣经。路德和加尔⽂⼀个重要的区别是，路德以释经为侍奉的 中⼼，⽽加尔⽂偏重要义。我们必须从路德的要理问答返回他的出发点，就是圣经。 惟其如此，我们才可能真正超越加尔⽂主义侍奉宗派的恶俗。因此我们的要理问答真 正要讲论的不是路德的要理结论以及问答内容，⽽是要理问答所依据的圣经本身。不仅如此，我们并不局限路德要理问答所引⽤的圣经，反要尽可能深⼊到圣经所有的相 关经⽂之中。换⾔之，我们学习⼗诫只讲圣经，不讲教义。我们的课程永远⾸先是释 经课程或证道讲章，⽽⾮教义神学。 其次是认识论上的问题。这主要涉及怎样认识⼗诫和律法的功⽤问题。我们必须说 明，迄今为⽌，没有任何⼀种关于⼗诫和律法的“总结”是终极解释。在这⽅⾯，我们 只能返回圣经并且不断返回圣经。”
4/8 Futao: 路德本人包括路德宗神学家从来没想过路德小问答或协同书穷尽了圣经经文的阐释，这是任主教的污蔑。小问答的地位并非不可取代，换句话说，如果任主教可以写出一篇具有相当共识和权威的认信文件，基督教会当然可以考虑接纳为普世信条，我是说如果他有这个水平。第二点，改教家们脑子里根本没有这样一种异样的态度，那就是传道人或信徒所传讲和持守的信仰告白与圣经可以有出入，需要不断地修正改错，回归圣经来扭转自己一直以来所教导的，并且这种修正是持续不断永无止息的过程，这样的想法是对改教家来说是非常陌生的。
第三，如果宗派教义和认信不是释经总原则和挖掘圣经深度阐释圣经各处经文的标准或量线，那么认信和教义规范都是自欺和骗人的,任何人怀揣这样的心思和态度签署协同书都是利用这个路德宗名字来达至自己的私人目的，以自己的教义去掳掠信徒奴役他们的信仰。正统和诚实的路德宗神学家会毫不犹豫地拿小问答和整个协同书来约束自己释经的方法和结论，若不是这样，不如无宗派不认信协同书更好更诚实。
第四，恐怕任主教正落入了路德所谓的猴急要做有学问的博士，因为自恃有学问了就轻看藐视小问答（基督基本信仰），小问答根本不需要经文来进一步阐释，恰恰相反，小问答和认信文件是阐释圣经的工具，也是任何一位信徒需要日思夜想的内容。某种意义上我们可以观察到路德对研究神学和圣经的一个总原则，不是发散性或离心性的知识数据库扩展，而是向心性的回到小孩子和单纯对上帝创造救赎及成圣之工的信靠倚赖，这是很了不得的一个看见，也可以说，研读圣经是收缩聚焦在一个焦点，那就是基督身上，神人基督祂是无限的更是有限的，可以看见可以触摸，可以聆听可以在圣餐桌旁用口品尝的救赎主。圣经真理也是如此，无限也在有限中，因为道成肉身的基督本身就是真理。今天读神学的面对的最大试探就是海量数据却找不到支撑点，以至于迷失在茫茫书海中，忘记了灵魂的迫切需要，那就是对付三大仇敌，魔鬼，自己的私欲肉体和世界。
协修，大问答，p 194, 95.
“7论到我自己；我要说：我也是一位博士传道人——与任何那些装作至高有能的人一样 有学问与经验。而我仍像孩童一般领受问答教训。每天早晨，及有空间的时候，我逐 字念读、背颂主祷文、十条诫、信经、诗篇，等等。8仍需日日勤学问答，而我尚不能 如心所愿地精通它，须仍作学问答的孩童或学生，但我乐意如此。那些奢华、苛求的 人想尽快念一回，就作博士之博士，知道一切可能知道的。那么，这也是一种的确标 记，他们轻视其职务与百姓的灵魂，甚至上帝和祂的圣道。他们不必惧怕跌倒，因他 们业已完全极可怕地跌倒。他们所需要的是作小孩，开始学习其 ABC，就是他们认为 早已不必再读的。 9因此，我请求这些懒肚子与自大圣徒，因上帝之故，要他们的脑袋能明白，他们不真 是像自己所想象的这样有学问的大博士。尽管他们自己以为很明白它，但我哀求他们， 不要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学会了问答的这些段落，或者以为至少学的已足够。即使他们 的问答知识已充分完全（虽然在这生活中根本不可能）， 每日念读它，把它作为默想 与会话的论题，也是最有用处的。 这种念读、会话、与默想中有圣灵存在，赐予新的、 更大的光亮与热诚，使我们日益爱好欣赏问答。这是照着基督的应许， 在太十八 20 : “无论在哪里，有两三个人奉我的名聚会，那里就有我在他们中间。” 10 除了自己专心从事于上帝之道，谈论它、默想它之外，再没有对魔鬼、世界、肉体、 一切邪恶这样有效的。诗篇第一篇称那些“昼夜思想上帝律法”的人为有福，诗一 2。 除了专心从事上帝的命令与话语，讨论、歌颂、默想外，对抵抗魔鬼一事，他永不能 供奉任何香火，或美味的祭物，会比这更有力。这确实是真圣水，驱逐魔鬼使它逃跑 之记号。 11 唯因此故，你当渴望念读、背诵、沉思、实用问答，即使所得的祝福与益处仅为赶 逐魔鬼和邪恶思想。因他忍受不了听上帝的道。上帝之道不像某些空虚的故事，如论 伯尔尼之底特利者(Dietrich von Bern)，乃如圣保罗在罗一 16 所言，为 “上帝的大能，” 确实是上帝的能力，毁烧魔鬼，赐我们无限的力量、安慰、与帮助。17 这必是真确：人若完全知道十条诫，便知道全部圣经。在一切事情与情况下，他能 指导、帮助、安慰、判断、决定属灵与属世的事。他有资格作一切道理、君主、人民、 法律，与世上所有一切的审判主。 18 全诗篇书岂不过是基于第一条诫的默想与运用呢？我毫无疑问知道这些懒惰肚腹、 自负的人不了解一小段诗篇，何况全部圣经了，然而他们却假装知道，并凝视这本全 圣经简明摘要与概论的问答。 19 因此，我再次要求众基督徒，特别是牧师与传道人，不要急于试作博士，自认为知 道一切。徒然的幻想会像新布一样缩水！愿众基督徒日日自习问答，时时实践它，极 小心谨慎防卫自己，敌对这些自以为安全或虚夸的病毒。愿他们继续念读与教导、学 习、默想与沉思。愿他们决不终止，直到经验证明魔鬼已被他们教死了，他们已比上 帝自己和祂众圣徒更有智慧时为止。 20 若表现此种勤奋，我便应许他们——而他们的经验必证实我——必会获得更多果实， 上帝必使他们作特优之人。时间到了，他们自己会庄严的承认：学习教训问答愈久， 就愈觉得知道的太少，愈需要学习它。只有那样，到时候他们才会真正第一次饥渴品 尝这美味，但现在连闻都受不了，因为他们吃喝过量。愿上帝为此施恩给我们！阿们”
第五，任拿圣经的经文深度和广度来批判小问答的“狭窄”其实是不明白小问答的功用和角色，更是无厘头地中伤污蔑教会忠心教导信徒会众的牧者。并非不怀好意地讲，他这是自立教义体系，藐视教义协同罢了，由他去吧。如果神学著作是不需要学的，为何任氏解经和注释却成为了他的牧师训练体系的唯一课程资料呢？这是很简单的问题，归回圣经在任这里是归回他自己的怀抱一起和粉丝们谈情说爱。
第六，关于律法和十诫的角色功用问题，“总结”当然可以很容易得出来，因信称义都是在说基督是律法的总结和成全者，而祂的义藉信归给了我们。路德把十条诫命放在最前面，不仅仅是律法和福音的二元对立那么简单，或者说他并没有止步于律法和福音在因信称义中的正当角色，而是进一步在成圣生活中探讨和教训，并且时刻在这样的动态中按需牧养灵魂。这是有相当的证据考证的，虽然在路德这里没有律法第二第三功用之说，然而他大小问答对十诫的教导都是非常全面和有机的。我不想刻意抬高路德教导的恩赐，但你总得诚实中肯地评价他才对不是，尤其是大小问答被采纳为路德宗认信文件和基本信仰教训。就着律法的积极成圣角色来说，我们可以从两个地方观察：
小问答十诫的总结引用了出埃及记20章，协修,小问答, p 184: “22 这是什么意思？ 答：是上帝警戒、责罚一切犯祂诫命的人。因此我们当惧怕祂的烈怒，不违背这些诫 命。但是他应许将恩典和诸般福气赐给一切遵守这些诫命的人。所以我们应当亲爱祂、 倚赖祂、 甘心乐意遵守祂的诫命。 “
协修，大问答，p 225: “328又，你不应待邻居以伤害、或凶恶，或以其他方法使他为难，无论对他自己，他的 妻子、财产、尊荣、或特权，因这些事已依次命令我们，虽然你有机会如此行，并无 人斥责你。相反的，你当向万人行善，帮助他们，并促进他们的利益，尽你所能，纯 粹出于爱上帝，为使祂喜悦，相信祂必为你所做的一切丰盛地赏赐你。329如是，你可 明白第一条诫如何为首要泉源， 流岀其他一切诫命；一切诫命又返归、依凭第一条诫， 以致开始与末了乃互相连贯。 330经常教导、劝勉、提醒少年这一切，乃是有用且必须的，教养他们不仅像畜牲，用 棍子强迫，而教训他们敬畏尊重上帝。这些事并非属人的琐事，而是至高上帝的命令。 祂极热诚地看望它们，对轻视祂诫命的人发怒，对遵守的人丰富地赏赐。〔听道的人〕 必因激动催逼，甘心乐意行上帝的旨意。331因此旧约命令人，将十条诫写在各个墙壁 和角落上，甚至在他们的衣服上（申六 8 下；十一 20 ）。并非我们将它们仅作为向人 展示，像犹太人所行（太二十三 5 ），而是要不断地存在眼前，永远记忆，在我们一 切工作与道路上实行它们。332各个人当以遵守十条诫为日常生活的习惯，在各种情况 中，在一切事务 与交际上，好像十条诫写在他看到的一切地方，无论他到哪里或站在 哪里。如是，在他自己家中，及在邻居中间，他会发现足够机会实践十条诫，谁也不 必舍近而求远。333从这一切再次明证，当如何高举称赞这些十条诫，超过一切在十条诫之外所教训实 行之神职，命令与善行。在此我们可以大胆地挑战说：让众智慧人与圣徒前来，若他 们能够作任何工作，像上帝在这些诫命中，以祂至大怒气与刑罚的恐吓，如此诚恳地 要求命令的工作，同时祂附加如此荣耀的应许，必将各种恩惠与祝福临到我们。因此 我们应视这些诫命为超乎上帝所赐一切其他教训之上的至大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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